3月18日，美国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CSBA发布报告《换汤不换药？未来俄罗斯军队及其变革能力》，分析了俄罗斯军队在俄乌战争结束后的未来走向、改革障碍、影响因素、可能结果。
一、两种观点：俄军威胁持续增加/威胁削弱
第一种观点认为，俄罗斯军队仍将是一支重大威胁力量，甚至可能变得更加严峻。支持这种观点的理由是，俄罗斯军队能够在相对较短时间内重建实力，并根据在乌克兰战争中汲取的教训进行改革。
第二种观点则认为，俄罗斯军队的常规威胁将大幅减弱。理由是乌克兰战争已暴露出俄军的根本弱点，而重建军力将受到人力资源、制裁和出口管制等因素的限制。
二、俄军改革面临五大组织障碍
俄罗斯军队未来虽然会试图重建和改革，但新的军队在运作方式上可能与2022年入侵乌克兰时没有太大区别。俄罗斯军队面临以下五大组织动力问题，将影响改革进程：
1)军队与政治领导层的特殊关系
2)层级森严、决策高度中央集权
3)信息流动扭曲和分散
4)注重理论，忽视执行
5)腐败问题普遍存在
这些因素意味着俄军领导层难以准确评估需要改革的领域，更容易关注新兴的战略层面挑战，而忽视战术和作战层面的薄弱环节。一旦确定改革路线，由于政治利益、成本估算不足、缺乏反馈等，改革决策可能会存在缺陷。在具体实施改革时，由于军官保守思想、缺乏问责制、腐败横行等，改革政策难以真正落实。因此，俄军领导层寻求改革时，更容易集中于大规模结构性调整，或在预算充足时投资购置新装备，而涉及基层变革或政治敏感领域的改革则更加困难。
三、评估改革前景的三大变量
报告认为，预测和评估俄罗斯军队未来改革计划的是否成功，需要关注三个关键变量：
1)领导层对改革议题的重视强度，以及持续关注时间长短。
2)军队可支配的改革资源水平，包括财政预算和获取先进技术装备的能力。
3)国防领导层的管理能力和改革动机，涉及新任命的军方高层领导人员的个人理念、管理风格和对推动改革的决心程度。
四、改革成败的六种情景下
根据上述三大变量的不同组合，报告构建了六种可能情景，并对每种情景下俄罗斯军队改革的成功概率做出了预测。
1) 政治高度重视，资源充足 - 改革雄心最高，实施成功机会最大。2) 政治高度重视，资源匮乏 - 改革雄心高，但实施将极为困难。3) 政治关注有限，资源匮乏 - 改革雄心和实施程度都将非常有限。4) 政治关注有限，资源充足 - 改革雄心可能被抬高，但缺乏持续推动力，实施存疑。5) 因政治压力换防高层，资源状况未变 - 新官旧里，改革雄心和实施都依赖新领导动力。6) 政治高度重视，国防实力不足 - 改革前景最佳，但难以维持。报告认为，在资源充足且政治领导层高度持续关注改革的情况下，俄军真正实现深层次改革的机会最大。但就目前形势来看，俄军获得的资源和政治领导层的持续关注度均较低，因此改革计划可能刚开始雄心勃勃，但在实施时将严重受阻。
俄军如果真心推行改革，需要努力改善其管理实践和文化，推动创新和执行，例如分权授权、消除信息壁垒、根除腐败等。只有在获得政治领导层的高度长期重视和充足资源投入的情况下，俄罗斯军队才有望真正实现大规模深层次的转型。但这些改变与俄军现有的官僚体制存在根本冲突，因此难度很大。
五、西方应对策略：限制俄军实力、加强常规威慑
如果俄军领导层认识到大规模变革的难度，俄军未来可能更多依赖非常规战术，如威胁使用小型核武器、升级一些被认为美国忌惮的能力(如反卫星武器和高超音速武器等)来实现威慑。同时根据俄乌战争经验教训，俄军也可能继续依赖人海战术取得战场效果。
报告提供了一些建议，包括密切关注俄罗斯军费预算、政治领导层议程、国防领导层人事变动等，以评估俄军改革前景。同时报告建议美国及其盟友利用制裁、出口管制等手段限制俄军改革能力，做好应对俄军非常规威胁的准备，加强核威慑，并持续加强常规军力，发挥战力优势。
报告原文见链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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